晨光熹微将老槐村笼在一片朦胧的青灰色调中。
槐生长身而立手中那把用了多年的竹扫帚帚尖划过青石板发出沙沙的轻响规律而沉稳如同村庄清晨第一缕平和的呼吸。
落叶在他手下聚拢、翻滚一切都与往常的每一个清晨无异。
然而当扫帚行至院墙东北角时那熟悉的韵律被打断了。
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微微一变帚毛扫过地面的声音陡然一滞变得沉闷而粘稠。
槐生停下动作眉头微蹙。
他蹲下身目光落在墙角那片青砖上。
不是因为昨夜落了雨地面并不湿滑;也不是落叶堆积得太厚方才他已将此处清扫过一遍。
一股极淡的冷意丝丝缕缕地从砖缝里渗出来缠绕上他的指尖。
这并非冬日刺骨的寒更像是深井下陈年旧水的阴气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固执。
槐生记得清楚这股冷意已经盘踞在此处三天了不增不减如同一块看不见的顽冰。
他的视线在砖面上细细搜寻终于在那不起眼的苔痕中发现了一丝异常。
青苔的纹路像是被人为地拨动过边缘处有极细微的开裂构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形似半圈铃铛的口开口的方向正对着院子深处。
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走到院中的老井旁用木勺舀了三勺清冽的井水回到墙角缓缓浇下。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三勺水并未像往常一样迅速渗入干燥的泥土反而如同落在荷叶上一般凝成了一颗颗饱满的水珠。
这些水珠微微颤动着竟沿着那道半圈铃口的苔痕裂缝缓缓爬行流淌了约莫七寸的距离最终无声无息地没入了墙根之下仿佛被什么东西贪婪地吸了进去。
槐生的脑海里瞬间闪过祖父多年前说过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那时他还是个半大孩子总觉得这院墙东北角扫不干净祖父却按住他的手用那双浑浊却透亮的眼睛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墙角不扫是因有影在等光。
” 年幼的他不解其意只当是老人家的怪癖。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
这股盘踞不散的冷意并非什么邪祟侵扰而是祖父口中的“影”——一种“守”的意念在长久等待后渐渐退隐时留下的空隙。
就像一个人刚刚从椅子上起身座位上尚有余温但那份“存在”的感觉已经消失留下了一片虚空自然会引来周围的气息填补显得格外阴冷。
他站起身走进灶房从灶心深处取了一捧最细腻的土灰又从屋梁上挂着的一串干草中捻下几株名为“铃舌草”的植物用石臼碾成灰。
他将两样东西混合回到墙角用手指蘸着灰在那苔痕裂口旁画了一个闭目之形。
这眼睛画得并不完整眼角处特意留了一道细微的缝隙像是在沉睡中仍保留着一丝对外界的感知。
他做完这一切天已大亮院中的冷意似乎被晨光冲淡了些许。
当夜子时刚过槐生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断桥之上四周是化不开的浓雾脚下是悬于虚空的深渊。
桥心处一块青石板上的苔藓正在缓缓剥落露出一个碗底大小的残影。
残影中“火莫熄”三个古朴的字迹若隐若现那光芒微弱至极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一个身形虚幻的牧童静静地坐在桥边的石台上。
他看不清牧童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牧童手中捧着一只空碗头微微侧着像是在凝神倾听着什么那姿态竟像是在倾听从遥远人间传来的扫帚声。
忽然一阵阴风自东方吹来穿过浓雾径直扑向那碗底的残影。
最后那点摇曳的微光“噗”地一下彻底熄灭了。
牧童的虚影猛地一颤槐生以为他会就此消散可他没有。
他只是缓缓地珍而重之地将那只空碗倒扣在自己的心口上仿佛是在用自己最后的残念守护那早已不存在的薪火。
槐生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开口呼喊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也就在这一瞬间整个梦境如破碎的镜子般轰然崩塌。
他猛地睁开眼窗外依旧是沉沉的黑夜。
心跳如鼓他翻身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快步冲进院子。
院墙东北角那股冷意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比白日里浓郁了数倍。
他蹲下身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到昨天他浇水的地方那渗入墙根的水汽竟在砖缝间凝结出了一粒米粒大小的薄冰形状晶莹剔 ?宛如一枚小巧的铃舌。
槐生瞬间明白了。
这并非天寒地冻所致此时尚是初秋夜里虽凉却远未到结冰的时候。
这是桥那边那个“等”的意念仍未安息。
牧童的残识或许是误将这院角里某种与他相关的气息当作了人间尚存的一线联系所以即便“火”已熄他仍固执地以残念维系着那个守护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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