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的光阴就在这日复一日的静待中悄然流过。
墙根下那茎新生的宽叶草仿佛汲取了这七日的沉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悄然抽茎。
茎秆青翠顶端却结出了一簇灰青色的细密花蕊一粒粒紧紧闭合宛如无数只微缩的青铜小铃。
村人往来脚步匆匆目光掠过墙角只当是寻常的野草从未有人为它驻足。
唯有他这院子的守望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每日清晨他都会在院中站上一会儿目光越过半朽的篱笆落在墙根那抹异样的绿意上。
他知道这绝非凡草。
白日里它与杂草无异可一入夜叶片上的脉络便会渗出极淡的微光在黑暗中勾勒出生命的轨迹。
他曾试着伸出指尖轻轻触碰那叶片的质感并非草木的柔嫩或粗糙反倒像在抚摸一块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陈年旧布带着一种干燥而坚韧的怀旧感。
更奇特的是无论风从何方来雨往何处去这株草的生长方向始终固执地偏向东南。
那个方向正是村外断桥旧路的所在。
他既不为它锄草也不为它浇灌甚至连靠近的鸡犬都未曾驱赶。
他就这么任由它在墙角自生自灭仿佛在等待一封迟到了太久的信早已知晓了信的内容只是在等待它抵达的那个特定时刻以完成一个心照不宣的仪式。
又是一个无星的夜晚厚重的云层低垂将天地压成一片沉闷的昏黑空气里却嗅不到一丝雨意只有令人窒息的凝滞。
他独自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双目微阖静听着夜风穿过屋梁时发出的呜咽。
墙角那把用了多年的扫帚静静地悬着纹丝不动。
忽然一股奇异的草气从门窗的缝隙间弥漫进来。
那气息不香也不臭混杂着泥土的腥气与植物腐败前的最后吐息却又在其中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生机。
它钻入鼻腔仿佛有无数细碎的低语藏匿于每一片叶隙之间正随着这无形的气味一同涌入。
他瞬间忆起了许多年前那个早夭的牧童坐在田埂上对他信誓旦旦说过的话:“铃舌草是不会死的它只是换了张嘴重新学说话罢了。
”那时他只当是孩童的疯话此刻亲眼见到墙角这株奇草才终于彻悟——有些执念真的不会随肉身一同消亡它只会换一种形态继续固执地存在于世间。
子时三刻万籁俱寂。
墙根下的草蕊毫无征兆地骤然绽放。
三片灰青色的花瓣猛地张开每一片花瓣的中心都亮起一点萤火般的光芒微弱却坚定。
那光芒仅仅闪烁了一瞬三片花瓣便又迅速收拢整个过程轻柔而富有节奏宛如一次深长的呼吸。
就在花瓣收拢的同一瞬间头顶那片密不透风的墨色天幕竟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狭长的缝隙。
一线天光自缝隙中漏下紧接着一滴雨自云层深处直坠而下。
偌大的庭院它不偏不倚精准地落入了刚刚闭合的花心之中。
那滴雨并未如寻常水珠般散开或滚落反而像是被花蕊饥渴地吞了进去。
几乎是立刻花蕊内部的光色由清冷的青绿转为温暖的橘黄光芒也比之前明亮了数倍恰似一盏在风中即将熄灭的心灯被重新注入了灯油再次燃起。
随后天顶的裂缝悄然弥合天地复归于昏黑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再无一滴雨落。
他缓缓起身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到院中在那株草前蹲下身子。
借着花蕊透出的暖光他看见在花蕊的根部正慢慢渗出一滴露珠。
那露珠并非清澈的而是呈现出一种半凝固的墨色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夜。
他伸出食指用指腹轻轻蘸取。
触之温热一股混杂着陈旧信纸与干枯植物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没有丝毫迟疑从怀中取出一张早已备好的残页。
那是一张泛黄的纸边缘已有些破损。
他将指尖那点墨色轻轻点在纸页的空白处。
没有水迹晕开的痕迹那点“墨露”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在纸上缓缓蠕动、舒展最终勾勒出一个清晰的字迹。
“嗯。
” 字迹工整力道沉稳不是倒影更非幻觉。
这正是当年那个牧童奔波于山野之间对着空谷、对着断桥、对着无数株铃舌草呼喊了千百遍却始终未能求得的那一声应答。
一个承诺跨越了生死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确认。
他没有将草连根拔起也没有把这张纸视若珍宝地藏好。
他只是平静地将那张写着“嗯”字的残页轻轻地覆盖在那株仍在发光的草上动作轻柔得如同为人盖上被子又庄重得好似在为一份契约盖上最后的印章。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回到屋里从梁上取下那把祖传的槐木刀。
刀身早已锈迹斑斑唯有刀柄被一代代守院人的手掌摩挲得油光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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