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酒店房间。
沈瑶纤细的手指捏着准备寄给父亲的卢浮宫明信片油画的复制品在指尖泛着微光。
光洁的窗玻璃映出她的侧影。
高高挽起的发髻露出修长的天鹅颈身上那件看似随意的丝质家居服。
现在的沈瑶优雅、干练、沉静从容。
与记忆中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在县城狭小街道上穿梭的瘦弱女孩早已判若两人! 手机屏幕幽幽亮起打断了她的沉思。
母亲李红梅发来的消息依旧是那种带着浓浓方言味的口吻:“瑶瑶啊到法国了吧? 那边天气冷不冷啊? 衣服带够了没? 别冻着了!” 沈瑶没有立刻回复。
明信片被她轻轻放下她转身走向书桌从精致的皮质钱包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已经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的她才十五岁站在县城文化馆斑驳的红砖墙前蓝白相间的校服洗得有些褪色袖口还磨出了毛边。
她的笑容带着一丝怯生生的羞涩又有一点掩饰不住的骄傲! 身旁是笑容憨厚木讷的父亲沈建国穿着他万年不变的灰色夹克; 另一边则是妆容略显浓艳烫着时髦卷发的母亲李红梅正咧着嘴笑得一脸灿烂。
这是她拿到全县最好的高中录取通知书那天拍的父母脸上的喜悦几乎要从那张小小的照片里溢出来。
纯粹的、不加掩饰的骄傲是这个小家庭里最隆重的盛事。
沈瑶的父亲沈建国是县文化馆里最不起眼的一个职员。
一辈子勤勤恳恳没当过芝麻大的领导也没犯过任何错误。
每天雷打不动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老旧二八大杠自行车上下班领着一份刚好够温饱却绝对与富裕绝缘的工资。
这辈子做过最惊天动地、最出格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在二十五岁那年毅然决然地与嫌弃他窝囊没本事的前妻离了婚! 然后顶着全家上下的巨大压力娶了当时在县城里“赫赫有名”的“小太妹”李红梅也就是沈瑶的母亲。
沈瑶还记得小时候奶奶总是当着她的面指着父亲的鼻子数落:“建国啊建国你真是瞎了眼! 给你介绍了那么多身家清白、工作体面的好姑娘你一个都看不上偏偏要去招惹一个街面上混的野丫头! 我们老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每当这时父亲总是低着头闷声不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母亲李红梅则会一言不发地躲进厨房然后厨房里便传来碗筷碰撞的叮当乱响声音大得像是要拆了那间小屋子! 后来沈瑶渐渐长大从街坊邻居那些刻意压低了声音的闲言碎语中她一点点拼凑出了父母爱情故事的完整轮廓。
母亲李红梅年轻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每日为柴米油盐操心的家庭主妇。
她是县城里无人不知的“红姐”一头惹眼的大波浪红发穿着皮衣皮裤跟着一群骑着“鬼火”摩托的半大小子混迹街头。
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样样都沾是家长们口中“千万不能让自家孩子靠近”的坏典型。
但与其他在泥潭里越陷越深的小太妹不同母亲李红梅在放浪形骸的同时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一道底线。
她从没让那些围着她打转的男人轻易占到便宜更没有像其他姐妹那样年纪轻轻就搞大肚子! 当曾经一起呼啸街头的姐妹们一个个或挺着大肚子匆匆找个男人草草嫁了或在黑诊所堕胎后名声扫地、潦草收场时母亲李红梅却在二十五岁那年突然“金盆洗手”。
剪了红发脱了皮衣经人介绍认识了刚刚离婚、正处在人生低谷的沈建国。
“你爸那时候啊整个人都蔫头耷脑的。
被他前妻天天指着鼻子骂没出息嫌他挣不来大钱。
” 记得有一次母亲喝了点米酒脸颊微红对着当时还在上高中的沈瑶吐露了当年的真言:“我当时就琢磨着我看他这个人老实巴交的。
又在文化馆有份正经工作虽然工资不高好歹是个铁饭碗旱涝保收。
我这样的出身能找个吃公家饭的男人嫁了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哪还敢挑三拣四?” 父亲呢? 父亲又看中了母亲什么呢? 沈瑶曾经也偷偷问过父亲这个问题。
父亲沈建国总是习惯性地搓着手脸上露出那种特有的憨厚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妈她...她懂人情世故也知道体谅人。
我那个前妻整天逼着我辞职下海去做生意说我不去闯就一辈子没出息。
可我哪里是那块料啊? 你妈不一样她知道我几斤几两从不逼我做我不擅长的事。
” 确实沈建国和李红梅这对在外人看来背景天差地别、完全不搭噶的两个人婚后的日子却过得意外地合拍与和谐。
母亲李红梅彻底洗尽了铅华从一个呼风唤雨的“红姐”变成了一个精打细算、勤俭持家的主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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